活着是为了吃

东方列车谋杀案(一)

远处的工人正忙碌地向巨大的燃煤锅炉中投放大量的煤块,火车正急促地鸣着笛,预示着一趟旅程即将启程。

但本该因为赶火车而慌乱成一团的人群,全部因为一位女士的出现而变得异常安静而有序起来。

她有一头金色的卷发和一双向上挑的细眼,让她显得妩媚而又多情,穿着宝蓝色的收腰长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巾,裹着和裙子同色系的大衣,看起来时髦而优雅。

她安静地站在人群中,耐心地等待着前方正在检票的人,而她身后跟随着一个穿着深色裙装,头发被盘起来,看起来和它的主人一样一丝不苟。这位年长的女性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地盯着着想趁着混乱挤上前来一睹自家小姐风华的年轻小伙子。

这俩人的举动让正在旁边互相推攘的人有些自相惭愧起来。

西尔维娅似乎毫不在意旁边人群的举动,在听到列车员礼貌地请自己上车后,面无表情的脸上才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对这位年轻的列车员表示友好。

列车员皮埃尔被这抹笑容迷得短暂失神后,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手忙脚乱地去接女仆夏洛特手中的两个大箱子。

  不过夏洛特毫不领情,眼疾手快地避开了,用眼神告诉皮埃尔自己可以提着它们。

  看着夏洛特这样的举动,西尔维娅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露出尴尬神情的皮埃尔道:“先生,让夏洛特自己提着吧...她总喜欢对所有事亲力亲为。”说着,假装嗔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仆。

  “是吗...”皮埃尔半信半疑地看着夏洛特佝偻的背。

  在得到夏洛特更加不满的眼神回应下,皮埃尔明智地不再说什么了。

  皮埃尔迫于夏洛特的压力,有意识的和西尔维娅保持了合适的距离,随后在前方带起路来。

  趁着这个空隙,西尔维娅不好意思悄声在夏洛特耳边说:“我忘了会有人帮你提行李...”

  面对着西尔维娅,夏洛特眼底浮一丝温柔:“这没什么,反正——我会一直捍卫着小姐的秘密”

  听到夏洛特这番话,西尔维娅微微蠕动嘴角打算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列车的豪华包间的走廊里早已坐满了乘客,看着这幅热闹的景象,西尔维娅有些纳闷,什么时候在大冬天东方列车上竟然会有怎么多的乘客?这显然不合常理。

  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趟列车上,西尔维娅不禁撇了撇嘴,自己那位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的朋友当得知自己还在伊斯坦布尔不能赶回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他立马大手一挥叫人送来两张前往伦敦的火车票。

  虽然说东方快车号称现欧洲最豪华,最舒适的列车,但也不能把旅途所带来的疲倦全部消除,想到这里西尔维娅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可以.....但怎么向自己的朋友解释自己能一眨眼的功夫从伊斯坦布尔到伦敦。

  就在这时,西尔维娅感受到一道尖锐的目光向自己射来,不同于其他乘客因好奇而投来的打量目光。这股视线带着明显的审视的意味,西尔维娅很快就找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青年身着白色绸缎衬衫配以上好剪裁的男士马甲,铂金色中长发整整齐齐地垂在他的肩上,一脸不羁与桀骜,眼神犀利注视着她。

  这个男人极为危险,西尔维娅警惕到。

  “我知道你是谁”他向西尔维娅无声地传递着这个信息,他玫红色的嘴唇嗫着莫测的邪魅。

  “哈,一位漂亮的小姑娘!”一旁正倚靠在酒柜的吧台上优雅妇人说道,她穿着一身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皮草,两根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

  因为她的出声打破了西尔维娅和那位青年之间诡异的气氛,面对她有些轻佻的举动,西尔维娅只是笑笑不语。

  “咳咳”一位个子不高,留着精致的小胡子,看起来有些胖嘟嘟的男士出现在西尔维娅的身后。

  西尔维娅这才才意识到自己挡了别人的路,西尔维娅脸上染上一丝红晕,赶紧向一旁退去,让出一条路。

  “你先请,先生”

  赫尔科里·波洛拿下头上的礼帽致以谢意。

  过了一会,西尔维娅扫了一眼那个早已停止对自己的审视的青年开始看起书来的青年,便急匆匆地继续向前走。

  到了包厢,给了皮埃尔一笔不菲的小费后,西尔维娅便坐下来思索着什么,女仆夏洛特把手中的行李放下,奇怪的事,原本在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小的老太太手中轻盈无物的箱子在接触桌面的那一瞬间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像是里面装着的不是一些衣物,而是两块巨大的石块。

  夏洛特打开行李箱,只见箱子里装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加起来决定不是这么两个小箱子可以装纳的。夏洛特熟练地翻出茶包,拿出包厢里原有的茶具准备泡点什么给西尔维娅喝。

  “小姐,红茶还是花茶...或许来点可可”

  “就红茶吧....”西尔维娅有些心不在焉,随意的说道。她正在思考着刚刚那位深不可测的青年的身份,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

  夏洛特瞧着西尔维娅沉思的样子,默不作声地把红茶换成一杯热牛奶,看着西尔维娅乖巧地接过牛奶喝了下去。

  才继续她的工作,整理西尔维娅晚上休息的床铺。

  西尔维娅定定地望着夏洛特有些迟钝的动作,眼里被蒙上一层水汽,初见夏洛特是她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现在已变成垂垂老矣的妇人了。

  西尔维娅走了上去,和她一起铺起了床。

  西尔维娅躺在暖和的天鹅绒被子中,却睡不着,铂金色..她突然想起她上学时期的好友之一,他们家族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有一头铂金色头发,想起他,就不得不想起他选择她当他儿子的教母,那个小小的一团,她只有在他出生时见过他一面,后来因为‘那个人’的野心日益膨胀,她再也没有回去过,跟她在那里所有的好友都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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